哪怕还有一丝机会,还是去北京吧!!
第二天我就去了北京。
纯子显然没想到我会来。我约她星期六早上出来见一面,她答应了。
在颐和园东宫门等了很久,她还是不见。当我醒悟到和她约的是北宫门时, 她已生气地回到了家。
和她在一起,我似乎总爱犯一些谁都不会相信的错误。不由想起贾宝玉的一 句‘我本无缘’。再次把她叫了出来,早已不复来时心情,大家默默。
店里在放着爱情的挽歌,悲伤的让人想哭。外面秋风扫着落叶,卷地的寒。
我却只想笑:白来了!一个美丽的错误!!
她还是她,静静的,我讲了一些自己也听不懂的话后,问她:“阿姨她们在 吗?”
言下有拜访之意。
“今天也许要出去。”她变聪明了。
后来我又问了一次,她还是一样的回答,我便没有再问。起身送她到车站。 一路踏着落叶,我望着远方,无言。她偶尔用手理理头发,冷指拂柔丝,已不再 是纯情。
临上车时,她见我不语,忽然道:“要去我家坐一会儿吗?”
我倨傲地摇头。于是她走了。
回到同学处,痛饮一番后,我携醉而去。
很快我签到了上海,适履南朝,绝足不北。
后来,我写了首诗,作为对她忘却的纪念:
京都回望数重山,西风愁起绿波间。 槛外长天孤霞日,身畔雏菊泠香颜。 目及千里春何在?魂兮归来哀江南。 细细香飘生桂叶,曾语双飞燕子梁。 花前玉容凝月色,袖底皓腕黯春光。 频传青鸟通遥舍,偶伴丁香入仙乡。 襄王驾浅难为梦,人间别久自成悲。 断挽罗衣成香塚,抛散明珠任土灰。 小楼从此笙箫寂,再无故致倚斜辉。
李终于没有追上漪。我去安慰他,他望着我,没有说话。
漪的工作没定,杨厌倦了北方,便也签了上海。他把我的诗拿了给漪看,后 来漪问我:“是最高水准吗?”我摇头:“不知道,人的潜力是很大的,只是未 到动情处,也许以后还有更好的。”我又加上一句:“不过我希望没有了,那太 伤感。”
一月底答辩,我们顺利过关,但正式离校是三月底,过完春节以后。为了庆 祝,我们研究生办了场舞会。因为人不齐,我觉得租个舞厅没意思,提议改在学 校最高的楼顶上,苍天为幕,月华做灯。大家一致同意。
风有些冷,但是没人在乎。我请漪跳了第二只舞曲,拉着她的手,闻着发香 ,我笑着说:“第二次了。知道吗?你很美!”
她的手抖了一下,也许是我的幻觉。
晚间我问杨:“怎么样,漪这女孩不错吧!”
不料他酸溜溜地道:“她对你比对我好!”
寒假过后,该分手了。漪留在教研室继续联系学校,我和杨去上海,他因为 有事,比我要晚走几天。
这几天我们天天在一起,老杨是最热心的发起人。漪的联系也有了眉目,应 该是秋季入学了。
临走前一天晚上,我们三个坐在花园的石桌旁,漪拿出水果给我俩。斜月梳 林,清风荡袖,彼此都有些愁绪。我扶着栏杆,对漪说:“记得出国时,要从上 海走。”
她说一定。老杨默然。
第二天一早漪就到了我寝室,乱糟糟的她也无处可坐,站在一旁看我收拾。 爸爸也来了,算是出差吧。看见漪,爸爸很疑惑,悄悄问我:“她是不是你的女 友?”我想了想,说不是。因为这一想,爸爸不敢确定,最后他决定不送我去车 站,漪说她去。
一路上我讲了几句,她都不做声,我也就没再说话。
站台上,她从包里取出一个小本,递给我:“送给你的,做个纪念吧。”
我讪讪地说没给她准备。
她静静地站着,直到车开。
我打开本子,从头到尾,没有一个字。
上海是个繁华地,我用了一段时间才溶进去。杨和我离的还算近,时常来往 。漪和我通了好几封信,她七月底出国,从上海走。
时常看到那个本子,我都很黯然。
老杨也在联系出国。每次到他那儿,他都会提起漪,颇有感慨。大家也经常 彼此通电话,她一切还好。
转眼就是七月。漪周六到,周一早上赴美。我和杨到机场接她。白天她还要 买些东西,晚上我们陪她逛外滩,爬东方明珠。依在江畔的栏杆上,江风吹得衣 袂飞扬。对面是霓虹的世界,江中是彩色的倒影,只有偶尔过船的轰鸣惊破宁静 。漪望着江水,默默地发呆。老杨在她旁边,也不做声。我问她:“在想什么呢 ?”
漪并不转头,幽幽的道:“人生就和这江水一样,过了就不会有回头,然而 在当时,谁又知道决定的对错呢?”
“所以我们只能做当时我们认为最正确的事,明知道没有结果的事,我们不 该去做。”我来到漪旁边,望着江水出神。
“是么?人也许就是因为太有理智了,才总充满了忧愁吧!”漪的声音被江 风吹散,缥缈的有如天语。
我无语。老杨望着她,柔声道:“小心着凉了,还要坐飞机!”
那一夜我们坐了很久。
第二天我无端心情不太好,有一次差点儿和人吵起来。逛了逛街,照了些相 ,就到晚上了,因为要她早些休息,我和杨九点就回去了。第二天的飞机很早, 所以我住在了杨的宿舍。坐在车上,我觉得应该给漪买些东西,便下了车,老杨 径回。 上一页 [1] [2] [3] [4] [5] [6] [7] [8] [9] [10] [11] [12] [13] 下一页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