漪和我们不是很熟,因为她的试验室就在我楼下,相对和我见的次数多些。 班上的学习成绩是阴盛阳衰,谁叫学得最好的男生去了美国!漪就是顶尖的几个 女生之一。然而男生看女生是不看成绩的,按照我们的通用公式:身材X40%+容貌 X30%+气质X20%+皮肤X10%,漪排第二,但如果容貌和气质换一下位置,漪则排第 一。所以我和老杨心情还是很愉快的。
漪扎的辫子,显得略有些俏皮,眼睛很亮,显然不是死读书的人。她以前给 我的印象是聪明,很细心,极其有主见。
我们让漪先去睡,她说不睏,老杨聊天的兴致显然比我高,于是我就去睡了 。听夜里隆隆地车行,深邃而悠长,有一种人生的体验明悟在心。还想仔细想, 不觉间睡了过去。正要梦见周公同志,老杨叫醒了我,我坐起来,朦胧的揉了揉 眼,一睁开,便看到漪微微地在笑,善意而温柔。我有些不好意思,讪讪的笑了 笑。
“你去睡吧!”杨对漪说。
“还是你去睡吧,我真的不睏。”漪推了推杨。
杨还要让,我揉揉眼:“你们都不睡,那我接着睡。”打了个哈欠,往下就 倒,却被杨一把抓了起来:“好,我先睡,一会儿你们叫我。”三人都是一笑。
和漪坐在窗前,外面是漆黑的夜,群山的轮廓看不太清,车里偶尔传来细微 的讲话声,反而让我感到夜很静。
我忽然想了起来,问她:“你真的不睏吗?”
她点了点头,我便不再言语,转头继续体验临睡时的感觉。漪也无话。沉默 了一会儿,老杨发出了细细的酣声,我惊醒过来,冲她微笑:“他睡着了。”
“真快,要我肯定睡不着。”漪笑着说。
“你以前出过远门吗?难道都不睡吗”“出过几次,不过都是坐的飞机”。 漪的声音很轻。
“那你这次为什么改坐火车呢?”我奇道。
她又是一笑,我以前并不知道她是如此的爱笑。漪说:“都上研究生了,总 不好再用家里的钱吧,再说,上这个班本来就花钱。”
“你这新东方上多久?”
“一个月吧,你呢?去北京见女友?会待多久?”看我一楞,她笑道:“刚 才老杨讲的”。说着向那边瞥了一眼。
我摇摇头道:“不知道,也许十来天吧,待别人家里总不方便,夏天,麻烦 。”
“女友也是别人吗?”
“你用家里的钱为何不好意思呢?”我反问。
她一想也是,没再问。
我忽然问她:“有男友吗?”其实这是明知故问,对于班上女生的情况,每 个男生基本上都是知道的。
她摇头道:“没有,刚才老杨也问过了。”
我耸耸肩道:“他比我有诚意,他还没有女友。”
漪‘噗哧’笑了:“去你的。”随即敛住了,问我:“不过老杨没有女朋友 吗?我好象听说他有。”
“吹了!”
“为什么呢?”
这都问为什么?我手一摊,学足了周星驰:“感情破裂了。”
她于是又笑了。
东拉西扯的瞎聊起来,和聪明人讲话就是舒服,轻松而且适可。她望着外面 的夜,轻轻地道:“晚上坐火车感觉真美。”我很有同感地点点头:“尤其是车 走雷声,感觉真的很美!”她听到‘车走雷声’时转头看了看我,我想她一定和 我一样想起了同一首诗。
快到三点时,我劝她:“要不睡会儿?再不睡天就亮了,白天睡你很吃亏的 !”她先是说不睏,后来也许想通了,怕吃亏,终于把老杨叫起来,换去睡了。
老杨先下了车,到了北京,我和漪各自离去。
我先去的同学家。如果不先去,只怕就没时间去了,我对自己的定力是不抱 什么希望的。娟的事我随便讲了一些,不过吃饭一事是不能说的。住了一天,该 走了,他让我留个电话,万一有事好联系,我连声说“NO”,大笑而去。
纯子稍微瘦了一些,却是清秀如前。这是我第三次来她家了,北京的名胜古 迹差不多已经玩过了,所以这次很多时间是在家里。其实只要和她在一起,地点 是无所谓的。
况我性也懒散,又不耐热。
纯子不爱打扮,但每次看她从镜前回眸,脸上霜膏未净的样子,都忍不住心 中一荡。
她是独生女,星期天和她全家出去看展览,不料没开门。大家商量换个地方 去。纯子想去逛街,叔叔想去看历史资料展览,阿姨是不想看的,而我则有点动 心。看着我和叔叔神驰意动的,她们就有些不满,却没有具体的意见,我只不想 四人分开,去那儿到无所谓。纯子的主意得不到应有的响应,似乎不太高兴。她 平时很大方的,不料也有小性子,也不和大家讨论了,一人往前走。她父母还在 拐弯处商量,全然不知她走了。我忙追上去。
“怎么,生气了?”我笑嘻嘻地,她不理我。
“去那儿啊?”我觉得她很没来由的生气。她略停了停:“去逛街,你去不 去?”
“总得等等你爸妈吧!”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给我的一个赎罪机会,白白 浪费了。 上一页 [1] [2] [3] [4] [5] [6] [7] [8] [9] [10] [11] [12] [13] 下一页 |